从1931年9月18日的九一八事变开始,到1945年9月2日,日本外相重光葵在美国军舰密苏里号上正式签署投降书结束,中国人民进行了长达14年的抗日战争。丽水各县(市、区)综合档案馆保存的数量众多的抗战档案,是研究丽水抗日战争的珍贵史料。值此中国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之际,笔者选取三份抗战档案进行解读,用史实发言,让历史说话。
丽水抗日救国会的抗日活动
1931年9月18日,日本帝国主义借口中国军队炸毁日本修筑的南满铁路,炮轰东北军沈阳北大营并占领沈阳,史称“九一八事变”。“九·一八事变”揭开了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、进而对亚洲及太平洋地区进行全面武装侵略的序幕。国难当头,全国人民要求抗日,全国各地学生罢课、工人罢工,全国上下抵制日货。为宣传和唤醒民众反抗外侮,10月,丽水县各界代表组织成立丽水县抗日救国会(后更名为丽水县民众反日救国会),推选梁士元为主席,分设经济绝交部、保管委员会、审查委员会、流动检查队、监察队。10月14日,颁布《丽水县救国会厉行对日经济绝交暂行办法》《丽水县抗日救国会惩罚奸商暂行规则》,要求十日内全县商店停止售卖日货或将货物出售给日商,停止与日本的一切经济往来。要求各商号对库存日货进行登记,交由反日救国会保存。如有奸商贩运日货,一经查实,将没收货物,并处货值两倍以上罚金,如情节严重将处以查封店铺,责任者站笼、游街的重罚。
为达到查禁日货的目的,抗日救国会又组织了流动检查队,在各城门口、码头、邮局等地对过往货物进行检查。流动检查队分为四大队,每大队分若干小队,每小队五人。四个大队分别由省立第十一中学、共立中学(全称为处属共立中学,后改称改联立中学)、县立一小、十一中附小负责组织,分别负责厦河门、火烧门(虎啸门)、丽阳门、大水门的检查。
此外,还成立了由县政府、县党部、保安团、地方法院、民众教育馆、救济院、公安局、教育局、农会、商会、工会等组成的7支流动监察检查大队,每日轮流对各商铺进行检查。
丽水各中小学也相应成立了抗日救国会,其中以省立第十一中学最为活跃。该校成立有抗日救国会指导委员会,11月,奉省教育厅令,改称反日救国会,内设有文字宣传股、化装宣传股,根据丽水县抗日救国会要求,化装宣传队轮流上街宣传。文字宣传股编印《浙江省立第十一中学学生反日救国会半月刊》,发表《致中央国民政府电》《为反日救国告同胞书》,要求政府抗日,并宣传日本侵略满蒙历史,唤起学生和民众的抗日意识。
华侨义勇军中的青田华侨
1931年,日本发动“九一八”事变,大举侵占中国东北。丽水青田籍华侨与世界各地的华侨一样,纷纷参加抗日救国活动:或建立抗日团体,宣传中国的抗战;或募集资金,支援国内抗战;甚至毅然返回祖国,投身抗敌斗争。一些来自马来亚、菲律宾、暹罗(泰国)、缅甸、越南和日本等地,包括青田侨在内的海外华侨愤然回国,要求国民政府军事当局给予收容编练。
1932年“一·二八”事变爆发后,国民政府将这些华侨集中训练,并将其编入十九路军61师,编为华侨义勇军第一总队,有252名华侨,原北伐将领吴越为总队长。2月3日,华侨义勇军开赴上海,2月16日正式投入战斗,活跃在闸北、江湾和吴淞一带,担负抢救伤兵、挖掘战壕、运送弹药等战勤工作,表现极为英勇、顽强。
青田县徐山村的旅日华侨徐进香(实名为徐香进)担任华侨义勇军一队二组准尉副组长。他在回国途中给父母写的信中,充分表达了他义无反顾、誓死保国的决心:“因日寇占我东北三省,又欲侵略天津、上海等处,我国四万万同胞岂勿立足之地矣!我们是一个国民分子,乃肯坐视待毙!男同人等誓反倭奴,战死沙场,不愿生做亡国奴。”他面对强敌肆虐毫不畏惧,在为前线押送作战物资时,途遇敌机空袭,因坚持不离职守,1932年2月10日在上海南翔阵地被炸身亡,时年仅22岁。青田四都垟心泥岙村华侨叶公正也参加了华侨义勇军,1932年2月13日因过度劳累,染病不治,殉职于南京军旅之中,时年27岁。
抗战末期的丽水城墙闭塞工程
丽水城是处州府治所在,是处州十县中唯一有着完整城墙和城门的城廓。自元代起,历朝都对城墙进行修缮。至抗战前,丽水城的城墙基本保持完整。抗战时期,丽水城墙受到严重破坏,不但受到日军飞机的轰炸,而且许多百姓利用城墙坚固的墙体修建防空洞。至1945年的抗战末期,丽水城墙已是破败不堪,到处孔洞缺口。这些城墙上的缺口成为盗贼自由进出城区的入口,致使城内盗窃迭起,带来很多治安问题。
有鉴于严重的治安问题,1945年4月18日,第三战区丽青警备司令部电令丽水县政府尽快填塞城墙上的缺口,以利治安。经丽水县政府调查,发现在厦河门至虎啸门、丽阳门至通惠门间有5处大的缺口,分别在浙光旅社、宋衙基塘沿、燧昌火柴公司旁、体育场、青年剧团旁,合计缺口面积有172.5立方米。
同时,时任浙江第九(丽水)行政督查区专员的余森文也向丽水县政府发出了一道题名为《为城恒防空穴道为宵小出入孔道令仰遵电闭塞以利城防由》的训令:查该县城垣在抗战时人民为敌机轰炸,曾在城墙四周挖洞躲避空袭。目下抗战胜利结束,是项洞穴缺口易为盗贼宵小出入孔道,现值冬防,城区盗窃迭起,查与上项穴道大有关连,亟应从事闭塞以利防务。
在接到青丽警备司令部的电令后,于5月3日,丽水县政府建设科召集城内囿山、望京、临溪诸镇镇长商议堵塞缺口事宜。经讨论,决定由各镇分段负责。此时正值丽水城内的区划调整,囿山、望京、临溪三镇合并为莲城镇,因此闭塞城墙缺口之事由莲城镇公所负责。为确保质量,丽水县政府命令县总工会派员主持修理,工资由莲城镇公所负责;又请警备司令部派人监督工程进度和质量。
为尽快修复城墙缺口,莲城镇公所以公开投标形式确定负责工程的营造厂,并提出闭塞后的城墙底部与项部与原城墙齐平,墙的两侧用大石块砌成,中间填土。共有协华营造厂和王进记两家营造厂前来投标,最后协华营造厂以98160元中标。
堵塞城墙缺口工程完成后,1945年6月11日,莲城镇公所发文请县政府和警备司令部派员前来验收填塞工程。县政府和警备司令部分别派出技士杨世荣和副官苏定洲前往验收。验收人员验收后认为:各处缺口填塞“工程良好,与原城墙并无分别”;同时要求,对另外3处小的缺口也拟请修补,以固城防。
(作者系丽水市政协文史委特邀委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