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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琮:以俭养廉 将勤补拙
日期:2023-06-07 10:28    来源:丽水史志(2022年第4期)   作者:松阳县党史和地方志研究室 浏览量:

何琮(约1174~约1246),字宗玉。何琮是南宋时期松阳人,松阳县叶村乡斗米坳《何氏宗谱》称“兵部侍郎兼户部琮公居松阳,(分派)四都西河、七都上河、十八都正监山”。正监山,《松阳地名志》称作“正岗山”,谓其地处正岗中之故;民国《松阳县志》称作“正间山”,取松阳方言山之位置在村西北若房中明间之故;惟《何氏宗谱》称作“正监山”,正监,正谏,乃掌判监事之意。

宋开禧元年(1205),何琮登乙丑科毛自知榜进士。进士及第之后等待职位的阶段不可而免,因为此时的南宋朝廷官员多而职位少,所以得“待阙”数年甚至十数年。

若干年后,何琮被授任吉州安福县主簿(从九品)。刚走马上任,他就在门屏上写一联“俸薄俭自足,官廉贫亦安”。字面之意,虽然俸禄微薄,节俭裁度自觉满意;只要官声清廉,克己守贫也可安适。通观何琮为官一生,都以此为座右铭。

因何琮有政绩,授任台州监州(从八品)。又因何琮监察有功绩,遂于宋绍定年间(1228—1233)被召入朝,升任右正言(从七品,正言与谏议大夫、拾遗、补阙,通称谏官),掌规谏讽谕。不久,又转任殿中侍御史(正七品,殿中侍御史与监察御史掌纠弹,通称为台官)。从侧面可见,何琮为官的清正廉洁。

比如有边防部队的统帅献马一事,被何琮坚决拒绝了。统帅以为该马匹不够珍贵,因此换了一匹非常珍贵的马匹再次敬送。何琮表明谢意的同时说明了原因,他说:“我并非看不起之前的马,不接受将军之赠,只是因为不愿意破戒而已。”事情传开,时人给何琮一个美誉——“清何”。

再比如就被示意弹劾陈埙(1197—1241)一事,何琮就坚定自己政治原则。时任太常博士的陈埙接受了给朱端常(生卒不详)评定谥号的任务,陈埙说:“朱端常做谏官时排斥善类,做知州竭力盘剥,理应评定恶谥以儆戒后人。”于是定了“荣愿”的恶谥。决议一出来,宰相以下的官员都受到震动肃然起敬。考功郎陈耆(1195—1264)、内侍兼外戚陈洵益(生卒不详)要求改谥,陈埙始终不答应。后来,陈勋被诏令授官,陈洵益等人示意何琮驳劾陈埙。何琮凌然大义地回答说:“我何琮今日做谏官时不排斥善类,他日不做谏官时也将依附善类。”

在此之前,权相史弥远(1164—1233)操纵台官谏官,控制言路,在弹章谏草上大做手脚。台谏论事前,要先把副封(即副本)呈送给史弥远过目,是则听之,否则易之。这样,史弥远既杜绝了言路抨击他专断朝政的可能,又让台谏成为他搏击异己的鹰犬。然而何琮独守古法,斥贪逐佞,对时政或政治人物的批评议论执公正心,往往与权相史弥远官僚集团的意图相左。

于是,史弥远为了拉拢何琮,以起居舍人(从六品)的官职为引诱。不但官职升迁,而且起居舍人掌记皇帝言行,职要权重。然而,何琮并不为所动。

宋绍定六年(1233)二月,礼部太常寺欲大规模修奉皇太后山陵,其规格参酌比附宋高宗吴皇后攒陵。何琮担忧大兴土木修造皇太后山陵所需费用将分摊加重百姓负担,于是奏言:“皇太后山陵用度尽出宫中,犹恐州县并缘敷扰百姓。乞饬有司遍行晓谕,严加禁止。”朝廷最终采纳了何琮的谏言。

经过工作积累,是年四月,何琮向朝廷提出全面发展监司互察制度,在宋绍兴十七年(1147)宋高宗“仰御史台弹劾,监司各许互察”的诏令基础上,以监司互察为手段分化地方权力。即“内委省部(三省六部),外责监司(监察州县之权的秩官,转运使、转运副使、转运判官与提点刑狱、提举常平统称监司),严纠州县,凡赦令德音宽恤事件,恪意奉行;仍委监司取见已行事实类申朝廷,考其违戾,重置于罚。”何琮的谏言再次获得采纳。

何琮还监司的职责主要在于筹备救荒蓄积,监督州县官吏实施救荒策略,提议合监司救荒绩效进行赏罚。何琮奏曰:“乞申饬监司赈济结局,将所部州县奉行臧否从公比较,第列来上,仍命大臣合监司救荒绩效总课殿最,以示赏罚。”该谏言又被采纳。

是年九月初一有日食。何琮利用天文气象,督促宋理宗检点政事布施。提议州县地方不许督赋已经免征赋税,不许抑买丝绵绢帛,不许增量漕运上缴的官粮。若被监司察到抵触违背的,允许百姓越级上诉,甚至以贪污营私罪论处,且罪不可赦。这是宋史记载何琮的第四个被采纳的谏言。

屡次谏言被采纳实施,说明何琮政治才干的同时,也说明史弥远擅权下的朝廷对何琮的高度信任。绍定六年十月,史弥远病重致仕,结束了他独相二十六年的历史。

次年宋理宗开始亲政,改元端平。宋端平元年(1234)五月,鉴于官吏的贪浊导致民贫国匮,何琮向理宗建议扭转贪浊之风。理宗再次接受谏言,下诏规定,凡是官吏犯赃罪,“即下所属州郡拘赃”,听候朝廷的惩罚,如果赃已移为他用者,则“并籍其家”即查抄家产。

宋端平年间,何琮除直徽猷阁福建路转运副使(从五品)、知福州兼福建路安抚使(从四品)。《何琮除知福州制》全文:“敕具官某转漕七闽,事权虽重,然特一职耳。帅无所不统,治军则有训治之法,涖民则行绥辑之政。非负宏才大略者莫称兹选。尔禀姿宽宏,制行峻洁,自班朝列跻言路不待更化禁戒,而四方赂遗已不得其门而入矣。出将使指,馈饷宣劳。适值多故之秋,一指麾而旋定,晋升延阁,就畀帅阃,正以尔之抱负,不可限以一职。故使总方伯连帅之权,究诗书礼乐之蕴。军政既饬,民生咸绥,皆于尔乎。赖尚其懋哉。嘉绩转而上闻,行且召卿矣。”文中高度赞赏了何琮卓越的政绩和清廉的品质,而且寄托殷切的厚望。

后召入何琮为兵部户部侍郎(从三品)。相传宋理宗曾经作了个梦,梦里有个神人对理宗推荐何琮,说道:“天下欲太平,何琮作宰相”。后来,宋理宗将梦境告诉学士赵汝腾(?—1261),赵汝腾是一代直臣,曾举荐多位贤能。不过,由于遭到当国者的猜忌,何琮最终未能被朝廷大用。

然而,在故乡松阳,时人已将何琮与刘澹然(生卒不详)、程樟(1166—1230)、项得一(1185—1272)、叶㻑(生卒不详),合称“五贤公”。

今天的松阳县叶村乡正监山,尚流传何氏祖训二十条。其中,第六条务勤俭之训:“克勤克俭治家匀,仍可求己莫求人。粗衣疏饭非容易,眼前骄奢后日贫。”应是何琮以俭养廉、将勤补拙之精神所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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